郎言君 2007年5月25日 9时31分00秒
我一生中对我的智力发展使我感到有质的飞跃的是在聊城三中,在那里我第一次学会清醒的看待事物、分析事物,而这些要归功于我的那时候的高中老师。
聊城三中,在我还没有进入它的时候,它的名声已经把我耳朵灌满了。当我1983年走进它在它的怀抱里读书的时候,我是那么的感到不可思议,我居然到这里来了。说实话,这与我刚进入大学时的感受没有什么两样,当然说这话是在我生命经历了许多年以后再回首才看到的,而我读大学,在我大学毕业十几年以后,在我的潜意识里还不相信我上过大学,这在我好几个梦里都表现过。在聊城三中,我的读书生活里,许多事情都在时间的河流里漂失远去了,而我的那些老师,当我们班主任教俄语的任保兴老师,教立体几何的李振华老师,教解析几何的常持恩老师,教代数的李景阳老师---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。他们在教学上的成就,就是撬开了我们智力的大门,使我们有了认识事物的能力。我在进入聊三以前,学习也是想当刻苦努力的,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评价,但为什么在功课上踟躇不前呢(我认为,功课当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的能力,但它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认识事物的能力),特别是在数学上,我几乎就是不开窍。数学老师给我打开了眼界,特别是我解题的能力大为提高。我记得数学老师讲的一句话,给我开了心锁:"你做题的目的是什么?我们学习了一个概念、定理,要有实际的用处,做题就是运用这个概念来解决问题的,或做题就是为了明白概念,理解它的内涵和外延---"我当时就豁然开朗了,虽然我知道我有很多的题目不会做,但我知道我行动的目的了,明白了自己的行动是干什么的。试想一下,我们人生的多数困惑,不都是找不到自己活动的目标吗?有时,看起来好象不是这个原因,而一细究,根本的原因就是在这里。当然,可能在我进入三中以前,也有老师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和开导,但我怎么就没有开窍呢?可能象苏霍姆林斯基所说,有的孩子可能在半年、一年的时间里连一个问题都搞不明白,但在某一天他突然开窍了,一下子全明白了。他说这话时是针对老师说的,告戒老师不能歧视、放弃在一时间不会的孩子。如今,我当老师十多年了,对这样的告戒的理解还是不很透彻;这样想来,我的老师可能没有如我当时想的、现在仍这么想的那么厉害,但我还是非常感激我的老师们,并依然怀着感恩、崇敬的心情怀念他们。
我在聊三的生活是单调而丰富的,这好象是在说病句,然而,世间的事物莫不如此,它取决于你的思想和各种感官的感受。学校的生活无论怎么变化,也是以学习为主,虽然人们对学习的认识各不相同;社会上的各种生活,有的确实热闹非凡,但越是这样越经不起细究和思考,因为它没有什么可思之处,热闹的地方反而可以是一片空白,而寂寞的地方倒是回味千转。我记不清那时生活的细节和方面了,现在仍留给我的,是我从高一就开始形成的洗冷水澡的习惯,准确的说是冷水擦澡的习惯。我那时是从我借阅的一个同学的书上看到的,那本书叫《健脑五方》,是日本的学者川佃爱义写的。其中有一种健脑的方法就是用冷水檫澡,它有一点要求,要在檫之前调息,檫的时候外檫十二下,内檫八下。我记得那时外面下着雪,我只穿一条裤衩在露天的水管边檫身子;现在,我仍然用冷水檫,不过不在露天的水管边檫了,在卫生间里。我常常想,我的一些优秀品质对学生一点影响也没有,教出来的学生身上一点也看不到我的影子;我不惮于说我有某些优秀品质,既然我们肯定任何学生身上都有闪光点,为什么虚伪的说自己没有优秀品质呢?教学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又非常复杂的事情,但,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就是老师不管以什么方式总是要对学生施加影响的,这就是教育。我的优秀品质,比如随和、爱学习、办事认真等等,不是不可以在学生身上发生影响,而是发生影响是有一定的条件的。我认为,班主任之于学生的影响最有条件、最直接、最深刻,班级的风貌主要取决于班主任,我在七、八年前就要求当个班主任,没想到这样的愿望竟是个奢望。我也曾想到一个私立学校,工作上的要求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当个班主任,我就想到我的冷水檫澡的习惯可以传递给我的弟子们,这竟然是我规划我的未来的一个小小的细节。意志品质是人的品质的一种,意志不可能是教授的,行动最深厚、最直接的影响学生,就象我,聊三的生活留给我的就只这一点了,它还在我身上延续,并受益匪浅。
我感恩聊城三中的我的老师们,我怀念我聊城三中的生活。